Он-дракон
时隔n年终于有产出可以发发了（x
首发CD26无料文本《Он-дракон》
8k字全是胡说八道的AU
祝我CP又是一年七夕快乐
01
路明非着实没想到会在苏恩曦策划的相亲茶会现场见到楚子航。
他愣愣地看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熟悉身影，大脑在反复重启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句自认为符合现况的回应——
“啊，师兄你也是龙吗？”
02
龙，知名神话生物。奇幻作品里长年登场率前三的高人气物种，哪怕一位创作者的首推是其他种族，龙族也能在他的背景设定里拥有一席之地。
从古至今，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一直流传着关于龙的传说。在那些充满幻想色彩的故事里，龙可上天入地，亦能呼风唤雨，它们或是祥瑞吉兆，又或为邪恶化身。但不论在一篇篇泛黄的、崭新的故事书页里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形象，人们长久以来对于龙的统一认知都是：现实中并不存在的强大长生种。
强大不是关键，长生也不是重点，核心思想只有“现实中并不存在”。
路明非曾经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路明非”二十几年的人生岁月中，比起出门社交他更喜欢宅在家里，他的爱好不多，游戏占据了生活中大部分的空闲时间。他玩过很多游戏，在不同的游戏里攻略过很多boss，其中自然不乏形形色色的龙族。
龙只是在人类幻想的基础上加工出来的产物。
在高中毕业之前，路明非一直如此相信着。
直到高中毕业的那一天，路明非猝不及防地发现自己并不是人类。
他是龙。
虽然距离觉醒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路明非一直清楚地记得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血月之下，金瞳燃烧，黑色的巨龙撕裂了人类的影子，他顺应本能地展开了翅膀，于是天幕便隐匿了踪影。
名叫“路明非”的人类不复存在了，而名为“路明非”的黑龙从沉睡中醒来。
路明非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
龙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他们就像传说故事所描绘的一样拥有人类不可比拟的力量，以及漫长到让龙都感到无聊的生命。
“实在是太无聊了，哥哥说，”路鸣泽坐在窗台上悠闲地摇晃着双脚，“窝在尼伯龙根里睡觉很无聊，躺在金币宝石堆上数数很无聊，就连和芬格尔去人类社会传播那些编造的关于龙的轶事都提不起兴趣。”
“所以我就把自己的记忆切成了千八百份，绕地球一周把它们洒向了全世界然后拍拍手随便找了个城市当人玩？”路明非听完亲弟弟的叙述，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龙才。
“我就没考虑过如果你来找我的时候想不起来该怎么办？”
“哥哥不是一眼就认出我来了？”路鸣泽笑起来的样子像是教堂里纯洁无瑕的天使，“和一些其他神话种群相比我们的存在还是太少了，在这种前提下龙与龙的个体之间有感应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我们是血脉相融的亲兄弟。”
03
“路鸣泽的说法是没错的。不管是你还是芬格尔，还有苏恩曦她们，觉醒之后我都能在第一眼就意识到‘这是同类’。但是师兄不一样，算算时间我认识他快十年了，住在同一屋檐下也六七年了，我竟然一点儿没发觉到他也是龙族？！”路明非一边刷野，一边在语音频道里和老唐分析自己和楚子航之间到底是谁的感知出现了问题。
路鸣泽是亲属，芬格尔是损友，老唐则是他的游戏好伙伴，从路明非还以为自己是人类的时候他俩就沆瀣一气了。从星际争霸一路打到英雄联盟，老唐不仅游戏技术精湛，在帮路明非点破思想迷雾这一点上，也比满口谜语的路鸣泽和张嘴就来的芬格尔来得靠谱。
“老路，其实这都不重要。”老唐熟练地操作大纳尔来了个角度刁钻的一拍二再变小接后跳到防御塔下，言谈之间便轻轻松松地躲过了一次对方中野的gank。
“重要的是什么？”
“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路明非觉得自己的刷野思路受到了游戏外因素的极大干扰。
不等路明非回答，老唐继续道：“现在不正好，既然他也是龙，你们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提前祝福你们获得龙生的大和谐噢！”
龙生大和谐是什么鬼？！
路明非顿时觉得老唐也不靠谱了起来，或许他一开始就应该去找苏恩曦酒德麻衣和零讨论这个问题，再不济去找陈墨瞳和恺撒也行啊。
都是孤家寡龙他怎么就脑门一卡觉得能指望老唐来帮他解决问题呢？
“okok……”察觉到路明非已经不太想和他继续对话了，老唐很有眼色地选择先一步服软。毕竟上单什么的，没打野可怎么玩。“那苏小姐怎么说的？”
既然相亲茶会是苏恩曦策划的，那她肯定对参加茶会的龙族的情况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老唐这波分析合情合理。
“苏恩曦说，我之所以感应不到师兄是龙族，是因为师兄和我的品种不一样。”
“苏恩曦说，师兄是中华龙。”
04
龙，神话生物。
人类文明关于龙的传说真真假假，甚至世界各地对于龙的外形描绘也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在美洲神话里，龙的形象近乎一条长满了羽毛的蛇；而在西方神话里，龙则拥有类似狮子般矫健的身躯和蝙蝠一样的翅膀。
路明非的本体更贴近西方神话中的龙。
他是一头成年期黑龙，通体覆盖着黑色的鳞甲，头顶尖角，背棘如刀，四足带爪，长而粗壮的尾巴末端还带着倒钩。从外表来看，龙形态的路明非毫无疑问比人形态的他危险太多。
“师弟你也太懂什么叫‘扮猪吃老虎’了吧！”芬格尔不止一次对路明非的人形态发表过类似锐评。确实，谁能想象得到一个身材看上去略显单薄的游戏宅男真实体重居然在一艘航母之上呢？
至于楚子航，属于第三种。
路明非现在生活的国度位于世界的东方，在这个古老文明的神话故事里也少不了关于龙的印记。
美角似麟鹿，迤身似蛇蟒，披鳞似鱼鳄，健爪似鹰隼。
——这是路明非在某款游戏宣传文案里读到过的关于中华龙的形态描述。
路明非盯着文案旁边的图片代入楚子航脑补了一下，理所当然地得出师兄应当是挺好看一龙的结论。
实际上，路明非从没亲眼见过任何中华龙，他认识的龙族朋友的本体和他自己其实没什么多大区别，除了属性、颜色和细节的肢体差异，大家都像是有翅膀的巨型变异蜥蜴——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出去乱说，也就偶尔在心里想想。
“那是你觉得！你都没见过他本体凭什么这么觉得！”老唐誓死捍卫属于西方龙族的颜值权。
“凭师兄人形态好看啊。”路明非的语气就跟游戏里锤飞对面前排的波比的锤子一样理直气壮。
“老路，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情、人、眼、里、出、西、施。”
路明非重申：“我跟师兄不是那种关系。”
“但你们可以发展成那种关系。你从家里跑出来，参加苏恩曦的茶会，不就是想逃避自己的心意吗？逃避可耻啊兄弟！更何况他都主动向你坦白身份了，现在横亘在你俩中间最大的寿命问题已经解决了！”
“你是龙，他也是龙，别管什么中华龙还是西方龙，你俩又不需要下崽儿。”
“再说了，熬夜波比就不是波比了？听我的，试试！”
05
试试？试试就逝世！
路明非摊在床上，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到几个小时前的网吧，顺着网线千里奔袭到老唐家里给他一个波比的E。
什么龙啊，嘴是开光了吗？
本来路明非回家路上计划得好好的，他认为自己和楚子航之间首先需要一场开诚布公的对话。茶会那天路明非光是消化“楚子航是龙”这一条信息就耗费了大半精力，楚子航跟他说了些别的什么，他全然没记在心上。
他们认识了快十年，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进入社会。对于人类来说，十年无疑是一段漫长的时光，但对于生命悠久的龙族来说，十年不过是眨眼之间。
路明非是特殊的个例。路鸣泽说哥哥你已经活了上千年，但路明非完全不记得了，过去的他把自己的记忆切成了无数零碎的片段，然后随手丢掉了。芬格尔问你就不在意，路明非反问我为什么要在意。既然丢了，那就都过去了，不管好的坏的，都和现在的他无关。
“当‘人’的这二十多年，我过得挺好的。”
路明非想，怎么不算比以前好呢？现在的他可没有一丝想把自己的记忆切片的冲动。这二十多年来，路明非认识了新的朋友（人和龙都有），过着不算丰富多彩但起码不无聊的生活，以及——
有了喜欢的对象。
很难不去喜欢楚子航。
细细梳理他和楚子航相识的十年，路明非确信答案只有一个。
从高中时代起楚子航就是鹤立鸡群的人物。
一般普通高中生路明非和高岭之花楚子航的交集始于某个放学后的下雨天，仕兰中学的大门口楚子航主动提出捎带没伞的路明非一程，让后者避免了被大雨浇得透心凉的悲惨结局。从那以后路明非就给楚子航贴上了“面冷心热”的标签。
大学时期路明非阴差阳错地和楚子航住进了同一间宿舍，虽然专业不同年级不同，平日里楚子航对路明非的照顾依旧不减半分。什么叫起床、带早饭都是小意思，最让路明非感动的是学霸师兄还经常跨专业帮他进行一对一的学习指导，挽救逃课跟着老唐到处打小比赛的小路同学的学分于危难中。
再然后路明非毕业，宅家干起了专职游戏主播，在临近市中心的小区买了套房子。楚子航的设计事务所正巧坐落在距离该小区一条街的大厦里，两人便又顺理成章地继续室友之缘。都不是什么需要准时坐班的工作，路明非和楚子航朝夕相处的时间反而比大学的时候更多了。楚子航主动包揽了全部的家务，一开始路明非还觉得不好意思，试图和楚子航商量进行分工协作，最终却败在楚子航坚决的态度之下：“分工也行，房租还是家务，你选一个。”
“哇师兄虽然你嘴上说着二选一但这语气分明是两个都不准选嘛……”路明非举手投降。Sorry，那他就是这样没骨气的龙。
细水长流，楚子航用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一点一点地敲开了路明非的心房。
可顺其自然的喜欢掩盖不了龙与人之间的差异。
路明非越是明了自己的心意，越是患得患失，甚至头脑发昏跑去参加苏恩曦的什么龙族相亲茶会，虽然从结果来看算是阴错阳差地解决了困扰路明非的大难题，但整个过程可谓是狗血与尴尬齐飞，别说是回想了，路明非恨不得把这段记忆也从自己的大脑里切除碾碎。
只能说，恋爱啊，容易使龙面目全非。美色呢，也容易使龙丧失理智——
具体表现为路明非预想中和楚子航谈话的地点从客厅变为了卧室。
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
路明非揉了揉腰。谁能拒绝一个用漂亮龙角和尾巴蛊惑你的楚子航呢？
达成龙生大和谐的进度虽然出乎意料地提了个速，但好在路明非想知道的问题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楚子航推门进来：“煮了南瓜小米粥，你先睡会儿，等粥好了，我再来叫你。”
楚子航的龙角和尾巴都还没收回，路明非瞧了瞧那对仿佛青玉雕琢而成的龙角，回想起一些在床上用手抓着楚子航的角口嗨“师兄这角戴花一定好看”的画面，顿时觉得脸上有些燥热。
为了掩饰尴尬，路明非顺从地把头埋进枕头里：“好的师兄。”
“师兄晚安。”
“晚安，路明非。”
06
似梦非梦。
路明非感觉自己正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应该在房间里休息，睡着之前楚子航还和他约定饭做好了就来叫醒他。
他带着对香喷喷的小米粥的期待沉入了梦乡，再睁眼却发现身下不是软绵绵的床铺而是大片大片不定形的流云。
路明非察觉到他现在正漂浮在万里高空之上，以本体的形态。但这种状态又和他偶尔出门放风时的状态不一样。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仿佛只剩意识被困在了躯壳之中。
黑龙就那样静静地悬停在空中，头顶的月亮是那么大，那么亮，月光洒下，像是有一层薄纱附在黑色的鳞甲。
“我”在等人，路明非想。是在等谁？
答案的揭晓并没有让路明非等得太久。没过一会儿，云层便自极远处如浪花般翻涌而过，随后一道青色的硕长身影从云海里游曳而出。
美角似麟鹿，迤身似蛇蟒，披鳞似鱼鳄，健爪似鹰隼。
路明非下意识地又想起那段游戏文案，虽然目前为止路明非只触碰过楚子航的角和尾巴，没见识过完整的本体，但在目及青龙的一瞬间，他恍然大悟：是楚子航，“我”在等楚子航。
青龙靠了过来，月光一视同仁地为他裹上了轻纱。楚子航的鳞片是一种介于蓝绿之间的颜色，月色被反向浸染，让楚子航浑身上下看起来似乎是有一泉活水在体表循环流淌。
此情此景，让路明非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感叹——师兄确实是挺好看一龙！
这头路明非还在想些不知所谓的东西，那厢楚子航和黑龙的距离只剩下毫厘。两颗同样巨大的头颅缓缓靠在了一起，路明非这才发现青龙蜿蜒的龙角上垂缀着许多串开满紫色花朵的藤蔓，这画面正如他之前在心里暗暗期许的一般和谐自然。
我果然还是在做梦吧，路明非确信了。真实的师兄怎么会轻易答应戴花给我看，这种好事怕不是得用不菲的代价去交换。
像是在认可路明非的想法似的，青龙发出了一声低啸，啸声中隐有暗雷滚滚，紧接着便将龙身也与那黑龙贴在了一起。青色自黑龙的颈部缠绕而下，鹰隼一般的四只利爪环扣在黑龙的身躯上，却没有施加任何压力。同样的，黑龙也收敛了背棘，尾巴尖上的倒钩虽然没法藏起来，但也只是轻轻地钩住了青龙的尾部。
事到如今，路明非要是还不明白“代价”是什么，这话说出去连他自己都不信。又不是第一次了，伴侣之间做点爱做的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但……还、还能这样玩的？路明非承认他傻眼了。
07
——sry，完整版指路wb@ 列个睡式——
08
青与黑纠缠着没入云海。
青龙周身逸散的能量将如丝如缕的流云聚集起来，堆积成浓厚而庞大的云体，将欢愉的时光封藏其间。云体内也不是全然平静的，强烈的上升气流里黑龙肆意舞动着翅膀，青龙虽无羽翼，仍能轻易地跟上节奏，龙身环绕着黑龙腾挪转移。他们的腹部紧贴，尾巴缠成了一根麻花，恨不得将骨血与对方彻底相融。
凭空浮现的水汽越来越多，积雨云不断扩大，向天的两边浩浩荡荡地铺展开来，路明非看见数不清的小水滴和冰粒在青龙和黑龙四周欢腾跳舞，这些带电的颗粒促使云体内的电压逐渐攀升，最终在某一刻向外释放——
电闪，雷鸣，暴雨。
浓重的湿气将路明非沉沉浮浮的意识从五光十色的欲海里拉回，他仍有些浑浑噩噩，低头看豆大的雨滴从豁了个口的天幕跳向地上的世界，那雨落在了仕兰中学的大门口，豪车划过积水停在路明非的身边，车窗摇下，露出楚子航清俊的侧脸，有好听嗓音的小哥哥对着路明非颔首：“上来吧，正好顺路，我捎你一程。”
他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张口回复，抬头却发现雨幕发生了不自然的曲折，不知从何而来的雾气瞬间抹去了迈巴赫低调奢华的黑，一轮明月从朦胧的雾色中升起，照着手提花灯的青衫剑客站在木舟的那头。路明非裹着一身皮草坐在船尾，就着前方挺拔的背影津津有味地吃糖葫芦，他听到自己呼唤那人的名字：“师兄！师兄！楚子航——”青衫人便应声回头，有棱有角的脸庞恰好是路明非再熟悉不过的那张。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岁月的长廊里收纳着无数个楚子航的剪影。有人形态的，有龙形态的，陪伴着路明非度过了漫长的时光，有些画面对路明非而言恍如隔日，有些却没了印象……
我……我不是在做梦？路明非愣愣地望着两只龙交合的身影。
这是……我的、“我”的记忆！
路明非在那一瞬间醍醐灌顶，“梦里”的真实原是来源于自己久远的亲身体验，路鸣泽说过的那些话像是枚针猛地扎在心底，让他从记忆的漩涡里彻底清醒。
还是抽空去找找那些被丢掉的记忆碎片吧，路明非想，他当然也有很多话想问楚子航，但他并不着急。师兄会等他的，就像这么多年里一直默默等待着一样。
风雨声渐渐地停了，青龙和黑龙似乎也在酣战之后隐匿了踪迹，路明非的意识变得轻飘飘的，像是一朵蒲公英，摇摇晃晃地飘远了。
在意识彻底抽离前，他看到了长廊里挂着的最后一幅画面，带着老电影特有的泛黄滤镜——
一头年轻的黑龙带着兴奋和好奇向遥远的东方振翼飞去。
00
“你也是龙啊？但怎么长得和我不大一样。”
“角不一样，尾巴也不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楚、子、航——嘿这名儿不错，比我那一长串的拗口名字好念多了！”
“要不我也取一个你们这里的名字好了。茶楼的说书先生说这叫什么来着，入乡随俗？”
“好难选啊……你说我到底叫什么好？”
“路明非？”
“那我就叫路明非了！”
Fin.
※标题取自俄罗斯同名电影
只能说，有人试图追求刺激的样子很靓仔，但写不出想要的东西的样子也是真狼狈。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jpg
